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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永恒的一幅画卷

2016-03-08    字体:   中   小】【打印本页】【关闭本页
 

  光阴如梭,眨眼中国人民抗战胜利,日本投降已70周年了。童年的我也瞬间被历史的车轮,滚动成了耄耋老人。但70年前边区人民支援抗战,为英勇打日本的八路军所做出的贡献,却永远定格在我心田,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。

  1942年抗战到了最关键的时期,也是最艰苦的年月。毛主席号召大生产运动,如春雷般震响,全边区人民齐响应。人人争当模范,个个成了英雄好汉。我的父母也不甘落后卷入洪流,给我留下深刻印象。政府号召妇女撕羊毛纺毛线,做军鞋,补给前线。我母亲放下家中生活,积极参加。那时领回的羊毛,完全原生态,没有任何加工。羊毛拿回家,熏得满窑洞腥臭,羊毛上的沙土,粘的屎蛋蛋,像葡萄一样一串串,更让人闭气。年幼的我,搧着臭气,捏着鼻子往外跑。可我母亲稳坐炕头,抖呀抖,撕呀撕,把整理好的羊毛放到布单上。我的父亲是商人,穿长袍,戴礼帽,脚蹬春福呢鞋的那号人物,但在支援抗战上毫不含糊。闲暇时我看见他总会站到米脂城北门口戏台下面,观看驻扎在台上的八路军用脚踏车纺毛线。回家后他自己动手仿制出一架同样的车子,把母亲撕好的羊毛拿到铺子,纺好,拧好再交给母亲。父亲用自制脚踏车,纺出的毛线又细又均。交到收毛站,累受表扬,赠品是小米一升。做军鞋也是妇唱夫随的景观,父亲拿回最好的白布、黑布料,母亲一丝不苟的剁底子,做鞋邦。父亲为了多块好省,专门做一夹板,帮助母亲纳鞋底,效果象石板一样坚硬。母亲把鞋绱好,高高兴兴的拉着我去送军鞋。收鞋的叔叔会敲着梆梆硬的鞋对周边人说:“曹掌柜婆姨做得鞋,新底,新面,新里子,一脚踏死一个鬼子。”惹得大家哈哈笑,我也不由得为父母鼓掌。父母亲的所作所为又无心中在我的心灵上刻下热爱政府、拥护八路军的烙印。但让我最难忘怀的是抗战胜利后,第一个正月十五闹元宵转“九曲”的活动场面。转“九曲”是米脂人的风俗,从古到今,留下不转“九曲”不算过年的说法。所以,“九曲”是一项娱乐,也是一种不朽的非遗文化。那时期的“九曲”是在米脂西街羊秃子湾举办。那是一个专供米脂城里食用的一个大菜园子,冬季闲置起来就专作“九曲”使用。“九曲”是用高粱杆塔建而成,加上箒把把泥的灯,点燃后,整个“九曲”阵图火红一片,十分壮观。彩门五颜六色绽纷四射,用大塊扎垒名的丈八高的火塔塔,光焰直冲云霄,围坐的哨呐班子,吹奏着“大摆队”“将军令”等名曲,震撼人心,秧歌扭得欢,旱船跑的快,真是热火朝天,气象万千呀!转“九曲”还有个说法,这是从守灯人口里喊出来的:“偷灯害,钻空子变驴”是为了保卫正常转“九曲”的秩序。但他又高声叫“偷灯养小子咧”这又是为不育男娃的妇女讨吉利。同时他还喊:“转九曲”活90”,动员大家都来参加转“九曲”。携老牵幼的人如人潮从街头巷尾涌进羊秃子湾,更让人喜上加喜的是政府新增一项儿童灯笼会,号召家家参加。父亲得到消息后,和我母亲商量。但我母亲一脸愁云,她总觉得没有男娃,矮人半截。可我的父亲则不然,他是商人,有文化,观念新眼界宽,对母亲讲:“女娃咋咧,我爱五朵金花,让咱三女子参加”。这个决定,把我高兴的跳的丈二高。父亲说,要扎一个让人想不到的一个最有意义的灯。父亲从旧竹帘上抽出签字,截成长短不等的条,用线按节扎起来,熬了几个晚上搭成架子。前面一对长脚,成钳状,是用鸡嘴绑上,这个怪物身子是圆的,父亲用染绿的纸糊在上面,画上黑道道,眼睛是鸡蛋壳壳。一切就绪,再用线把八个爪子僦在一起,挂在木棍上,提上它爪子也动起来,活灵活现,剎是好看。父亲喜悦的考我,我不假思索回答是个“蛤蟆灯”。父亲说:“不对”。他转身对正在灯下做斜线的母亲说:“成功了,你看像不像螃蟹,小日本再也横行不成了。”父亲的智慧逗乐了母亲。后来,父亲还嫌不够完满,又涂上轻漆,更加亮光,点上灯盏,小动物八个爪子一齐晃动,栩栩如生。母亲特意儿给我缝了一定灰色八角帽粘上红五星,打扮得像男孩模样。我得意洋洋,提着螃蟹灯到现场,引起一阵轰动。入场时,领队排我第一,第二是骑着马桂红缨枪的男孩,再依次是老虎,狮子,兔子,莲花,西瓜等序列灯。这样的排列回应了一首陕北民歌:“骑白马,桂洋枪,三哥哥吃了八路军的粮,要想回家看姑娘呼儿嗨,打日本来顾不上”。获得围观群众阵阵掌声。我的这盏螃蟹灯着实给这次“九曲”盛宴,增加了另一道亮点和气氛。抗战胜利后,我父亲被选为银城市参议员。但好景不长内战开打,父亲毅然决然的把我和二姐,送进革命熔炉,万万没有想到,这次分别,却是一次诀别。1947年胡宗南进攻边区,8月中旬占领米脂县城,父亲被抓去当挑夫,挨饿受怕,染上伤寒疾病,不治而亡,英年39岁。我要跪谢父亲从小对我的良好教育和熏陶,感谢党又把我铸造成一个有用的人。今天我们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。缅怀革命英烈,铭记功史,珍惜得来的不易的舒心好日子。把革命优良传统代代相传,去迎接另一幅更加美伦美奂的画卷。(此文获省征文三等奖)

  (西安市地方志办公室离休干部 侯丹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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